Memo_奢侈与资本主义
《奢侈与资本主义》英译本导言
Sombart(1863-1941)，大Weber一岁，先于比萨大学，后至柏林大学，27岁任教，其生平于此不表，但在文后的注释中提及Sombart略为顽固，在其后期思想有很多转变，但又保留了早期观点，导致其很多诡辩。
一、同Marx与Weber的比较
（一）、同Marx的比较
首先与Marx比较，二者同于对资本主义批评。但Sombart反对Marx的经济决定论，乃至发出了反决定论，对Marx的反对还在于Sombart认为资本主义不会在衰亡秩序中产生新秩序。
（二）、同Weber的比较
再与Weber比较，二者同于对延续Marx理论的理性化力量担忧，且都反对经济决定论，而转向文化、心理态度等。
但于资本主义产生之动力分歧，Sombart在《犹太教和现代资本主义》中认为推演应为：犹太教-现代民族国家-资本主义。其认为资本主义推动了清教教义，清教徒被迫适应资本主义生活方式，而经过资本主义改造后的清教推动了资本主义发展，而非Weber的清教推动资本主义发展。
Weber认为，正是西欧清教主义的理性化伦理产生了资产阶级的劳动组织，其研究也因为试图寻求因果关系而进行了庞杂的历史解释；Sombart不同，其以整体把握资本主义系统，认为系统是人欲无穷的不断循环体系，研究上因此并未进行与其他文明的比较研究，而关注的是现世同时性，也因此Sombart的研究方法为人诟病。
二、《奢侈与资本主义》概述
（一）、奢侈的主体：富人与女人
《奢侈与资本主义》中，Sombart认为商人通过与穷贵族的结盟，逐渐改变了时代精神，宫廷富人的享乐导致了大城市的产生；性价值观的变革冲击了原有道德，爱情世俗化产生了爱情正当性，也产生了新妇女阶层；性奢侈产生了女人享乐主义，由此序言作者联想到了Freud的“我们的性生活正式要求精制和增加感官刺激的手段的根源”，女人在资本主义早期的支配作用。
（二）、逻辑链
1、内部
解放肉体努力——文艺复兴 性正当化——宫廷中女人地位上升（产生新妇女阶级）——资产阶级模仿——求爱消费导致各行业精细化
2、外部
殖民地供给——母国累计财富——奢侈需求增多（如求爱消费）——丝绸业、商业、农业等回应市场——殖民地供给
Sombart认为在这个进程中，最初体现的行业是丝绸业等奢侈企业，在反复循环的进程中，加速了大规模生产，产生资本主义企业。
3、整体
胆怯朴素解放肉体——精细化放荡——堕落（此处我想起了熵概念）
三、《奢侈与资本主义》批评
1、与宗教关系略过
2、资本主义概括笼统且不断变化
3、很多为假定而非论证，方法论不严谨
第一章 新社会
本章叙述了【奢侈的主体及其实力】，奢侈的主体是上层社会，奢侈的前置条件是大量财富。也即奢侈的动因，财富与阶级。
着力叙述了新贵族是如何产生的，也即是后文消费的主体、风流社会的模仿者、宫廷奢侈的模仿者。其中对于上层社会的演变，外在可以参考家谱、贵族等级等；内在的考察则更为重要。
一、早期宫廷的历史脉络
宫廷文化大抵是欧陆特有的。其历史链如下：
15C 阿维尼翁阶段的罗马教廷（世俗的辉煌）——意大利宫廷（骑士等级衰落、贵族的城市化、绝对统治、文艺复兴、社会风度、巨额财富）
16C 法国路易十二（王室等同国家）——法国弗兰西斯一世（女人宫廷、情妇统治、男人的殷勤与奢侈）
二、阶级的新生：中产阶级与新贵族
（一）、历史链
中世纪早期（地产贵族）——13C 14C 意大利（资本财产）——15C 16C 德意志 富格尔家族时代（波西米亚匈牙利金银矿、美洲白银|大规模金融活动）——17C 荷兰英法时代（财富增长）——18C 中产阶级财富大幅增长（南海泡影投机、巴西黄金 金币时代取代银币时代、路易十四战争|投机的巨额财富积累）——(17C开始)19C 旧贵族与新富人结合，产生了新阶层。
以英国为例，玫瑰战争后都铎王朝 亨利八世王权至上——18C 商贸业制造了绅士。（P10“和在英国一样，我们发现在17世纪初法国也出现了大额财富的急剧增长”我怀疑印刷错误，应为18世纪初）
（二）、新贵族的产生原因
为进入上层，这些新富人制造了上层需要的美德（如家族历史）；买贵族爵位（外表虽仍旧封建方式，但有了新内在精神。）；富人与衰落贵族联姻（18C 已相当普遍）。
（二）、新贵族的影响：潜移默化的变革
这些新贵族的影响，也即这些商人努力向上的流动，而上层也没有主动排斥的吸纳，最终潜移默化改变了社会。
第二章 城市
Sombart 认为,工业缺乏推动大城市发展的内在能力,是消费推动了大都市的诞生,而城市正是【奢侈的场所】。也即奢侈的动因之一，城市。
一、城市的历史：16、17以及18世纪的城市
早期城市发展中，中世纪行会观念时常抑制城市扩张，反对不受约束的扩张。16C，人口数大多为10-20万人，17C巴黎达50万，18C 伦敦近百万。虽有抑制，但实际最后并未真正抑制扩张。
Sombart认为，早期资本主义大城市，基本为消费性城市，城市扩张正是因为消费。
二、城市的起源：消费
（一）、消费的作用：大都市
当我疑惑是权势还是财富聚集了人口，Sombart比较了柏林、阿姆斯特丹和威尼斯、马德里、那不勒斯等。同为首都的柏林因为贫穷，人口少很多；而17C阿姆斯特丹虽然王室退去经过了短暂的萧条，但因为各国债主于此消费，王室沟壑很快弥合；18C那不勒斯因为西班牙统治而宫廷影响衰落，又因西班牙统治财富积累再度繁荣。
14C罗马——16C威尼斯——17C西班牙马德里——18C意大利那不勒斯——19C巴黎（拉瓦锡《对巴黎的城市人口、财富及消费的分析》）
（二）、消费的主体：城市建设者
于此处，Sombart认为，消费产生了大都市，正是因为巴黎有着重农主义者认为过分的奢侈业，其消费吸引了众多求财者，贵族、地主及主教等实际成了城市建造者。这让我想起了沃斯的城市生活文章中有这样一段话：“城市人口不是自我繁衍，必须吸收來自其他城市、农村和国家的移民。”
16C 封建领主——17C 地主/律师/商人等——17C末18C初 政府借贷人/大金融家——18C中叶 工业化煤灰导致了近郊的都市化开发
Sombart对伦敦贸易额做了统计，认为贸易和工业实际只能养活1/6人口，而王室消费养活2/6，官员消费养活1/6，地主与金融家养活2/6，也即是消费养活了人口。
三、城市的理论：18世纪的城市理论
18C 政治经济学热衷于讨论奢侈与人口，及对调查人口因素的考察。Cantillon认为，贵族、地主消费，农村买单，消费扩张了城市，而正是农村支持了这种消费。
追求享乐使地主来到城市，城市日益扩展，此类观点德国学者还有爱尔维修、魁奈、米拉波伯爵等；意大利Beccaria与Filangieri也认为地主促成了大城市。英国；英国的斯图尔特在Cantillon基础上加入了金融家。
2016.9.11 23:11
于哈工大九公寓
第三章 爱情的世俗化
本章叙述了【奢侈的爱情观念条件】，是爱情正当化推动了通奸习俗，继而推动了高级妓女的产生，并最终推动了风流社会的形成。也即奢侈的动因之一，性自由。
一、非法爱情的胜利
本小节叙述了情爱从宗教中剥离的进程。
（一）、爱情的历史
中世纪爱情性爱从属于更高的宗教(上帝)秩序,其本质是制度化监管与宗教控制的。
11C,吟游诗人开始歌颂爱情,为爱情世俗化开端。
13C,肯定天生肉欲,是幼稚表达的对过度理想主义的反动;欧洲各国情况不同,德国一直偏于保守,南欧则一直流传抒情诗。
14C,通奸在意大利成为了广泛的社会习俗(16C 弗朗西斯一世统治时期出现在法国)。
15C上半叶,以宗教神话形式出现写实裸体形象,1431 Lorerzo Valla《论享乐》；15C 晚期,全裸女子画像。Valla 宣称性关系与法律无关,此后通奸成为小说的主流话题。
16C,菲伦佐拉、加尔佐尼等代表,爱情成为了生活的精髓,爱女人成为爱美、爱生活的象征。此时期蒙田认为，婚姻寻求友情的快乐即摒弃了爱，因为爱与承担是根本冲突的。
17C—18C,爱情理念传播,意大利——西班牙——法国(蒙田),瓦洛亚王朝 建立后,法国成为爱情学校;人开始追求寻求爱情的生活。
(二)、爱情的正当化:高级妓女的产生源头
Sombart总结上述的进程为：禁欲——羞怯的肉体解放——强烈肉欲与自由爱情——高雅爱情——放荡堕落——变异倒转(禁欲或毁灭)。
对于这种进程的评价,其原文为“这种必然的循环似乎包含着人类命运中最深层的悲剧，所有的文化，由于是自然的分离物，其自身就带有瓦解、毁坏乃至灭亡的病菌。”
自由爱情与婚姻制度化的冲突，也即是解放与制度化不可调和，由此对爱情的考量就必须联系社会秩序的变迁。尽管宗教赋予了情爱的神圣性，但情爱终归是逐渐从宗教中被剥离出来，找到了自己的价值与合理性，并超越了外在。
由此，婚姻与爱情并列为了两个同等重要的概念。
二、高级妓女
（一）、高级妓女的产生——爱情正当化后的通奸习俗
前文提及通奸成为了广泛的社会习俗，考据其肇始于14C出现在意大利、弗朗西斯一世统治时期出现在法国。
在单纯爱情与放荡妓女间，出现了新阶层：宫娥、情人、女主人，及后来的高级妓女等（德语为buhlerin，Sombart有多重意思）。
（二）、风流社会的产生——高级妓女的合法化
宫廷情妇统治时代，骑士风度成为宫廷生活的内在精神与外在装饰（参卡斯蒂谬内《侍臣论》）。
宗教改革初，弗朗西斯一世确立了骑士精神为宫廷精神，宫廷内的非法爱情开始合法化，又由宫廷向外社会扩展。
15C在意大利的宫廷外几乎同时产生了高级妓女，多是指只爱一人（被包养的情妇）；若是性关系随便则为妓女。妓女的概念被渐渐模糊化，被包养情妇的爱情与金钱爱情模糊，风流社会形成。
此时产生了很多有名望的妓女，她们吟诗作对，妓女间完成了分化。
（三）、风流社会的影响——其间的相互模仿
高级妓女通过影响男人进而影响了文化进程，16C，剧院的出现产生了新阶层“城镇女郎”，舞蹈为女人提供了新光环。包养情妇成为一种社会风尚，男人味女人花钱。
有产者的妻子模仿城镇女郎，城镇女郎模仿宫廷宠姬，为了争夺男人，女人开始洗浴；以及为了争夺男人，推动了17C产生沙龙。
风流社会决定了社会的生活方式，这在今日更为明显。
16.9.15
于和兴路
第四章 奢侈的发展
本章叙述了【奢侈的发展趋势】，奢侈成为了地位象征，并由上一章的风流社会引导，也即女人的引导。
一、奢侈的定义和性质
（一）、奢侈的产生
Sombart认为是财富、性自由、人口中阶级地位与大城市产生了奢侈。至18C已是过度奢侈。
（二）、奢侈的分类
Sombart对奢侈进行了分类。
粗略分为量与质；质即为精制品，又可细分为原材料与外观。
进一步根据目的，分为[理想主义无私]；性冲动——色情主义——[物质主义自私]——个人奢侈——奢侈为出人头地的手段。
二、宫廷的奢侈现象
Sombart试图指出，宫廷的奢侈消费状况，及女人在宫廷中的重要地位。
（一）、意大利
历史链：
14C初 阿维尼翁阶段（彼特拉克）——15C 保罗二世——15C末 西克斯图斯四世（世俗的辉煌）
（二）、法国
历史链：
查理八世/路易十二(16 C)——弗朗西斯一世/亨利二世（(16C 奢侈主要集中于建筑与服饰）
——亨利五世（奢侈初次减少）——18C初 路易十四(1643-1715)（奢侈顶峰 3/10财政预算用于国王奢侈；德枫丹热小姐）——18C 路易十五(1715-1774)（蓬巴杜尔夫人）——18C70s杜巴丽夫人——18C80s 玛丽安托瓦内特夫人（Sombart甚至断言，18C的法国宫廷完全为国王情妇控制。）
（三）、其他国家
1、西班牙
16C中叶——17C前30s 菲利浦四世
2、英国
英国亦然，虽被市民限制，但实际的奢侈消费仍十分庞大。
3、德国
Sombart继而举例了帕尔默、克努阿勒等八个女人。
三、宫廷奢侈的模仿者
（一）、逻辑链
为讨路易十四(17C)欢心——奢侈成生活方式——奢侈成为地位象征——享乐/向上野心——扩散外省全国及欧洲
（二）、奢侈的推动者
1、贵族、骑士和暴发户
Camden在1590年Britannia中写道“因卑劣人性的张扬而获得美德或财富。”
（1）、推演逻辑
A 外显的历史链
14、15C 意大利——15、16C 德意志——17C西班牙-德意志——18C 法国-英国（1720年决定性扩张）
B 内隐的逻辑链
新富豪物质主义传播/宫廷主义——旧贵族放弃传统（庸俗化）——旧贵族经济衰败——联姻等。
此阶段商人虽逐渐崭露头角，但其基调仍是上流社会、贵族性的。金融业上层与贵族关注消费，但都对具体账目毫无兴趣，达成了一种我姑且称之为“纯粹消费”的消费，不考虑金钱而有时以贵族地位赊账。
（2）、奢侈的演变方面
贵族决定了奢侈的演进路线，服装、艺术品、节日，及时尚风格、审美举止的上流社会奢侈。
如服装的历史链：哥特时期——文艺复兴——巴洛克时期——洛可可时期——18C 过分雅致与色情奢侈（精美内衣）
贵族性奢侈，Sombart展现了一种夹在封建与资本主义中的形态，此时期只局限在少数人。但实际上，贵族是推动奢侈的最大群体，妓女对贵族的诱惑推波助澜，而中产阶级实际在18C后才发挥作用。
2、妓女
参见第三章与标题四的论述。
3、中产阶级
18C 中产阶级风格出现——平民因素进入，此为英国与法国不同之处。
四、奢侈的发展：女人的胜利
（一）、奢侈发展的总趋势
在17C，我们看到奢侈的变化。
1、公众化——>家庭化；
2、暂时性——>持久性；
3、客观化
非生产性——生产性（仆人佣人——服装、住宅、珠宝）；
4、官能化（庸俗化）
巴洛克——洛可可 / 精神价值——动物本能；
官能化促进了精致化——>资本主义工业生产扩展——>商贸扩展
5、奢侈频率上升
节日固定化、经常化、日常化。
6、整体化（强调子孙代代）——>个体化（强调自我）：
国王不再是王朝代表，而是他自己——快速消费享用
（二）、家内的奢侈
1、厨艺
女性主义——糖需求——可可、咖啡等流行
Lippman论述 14C 糖被提及——15C 意大利流行——16C 英法上层必需——17C 咖啡等刺激性流行
2、住宅
生活空间受限、个人奢侈受限——居住奢侈强化。过程如：城堡——宫殿——乡村别墅（城市至乡村的奢侈扩展）
哥特——15C16C 文艺复兴（意大利）——巴洛克（凡尔赛；查理二世朴茨茅斯夫人居）——洛可可（路易十五杜巴特夫人吕西安娜宫）——18C 波兰国王情妇“小宅”——豪宅新城区
（三）、城市的奢侈
城市生活奢侈提高——>外省人生活奢侈提高；
奢侈个人模式——>奢侈集体模式——>公共生活模式，Sombart于此探讨了集体模式中的奢侈表现。
1、剧院
2、大众音乐厅、舞厅
3、高档餐馆、酒馆、澡堂和沙龙
4、饭店（数量有限）
5、商店 18C中叶开始装饰（想起了Zukin的缙绅化）
总体而言，是消费推动了经济。正如Aucourt《土耳其回忆录》的话语，“二十个淑女不如一个荡妇。”
2016.9.22
于哈工大
第五章 资本主义——奢侈的产物
于本章，最后引出了【奢侈的最终影响】，也即其对需求市场的推动，产生了资本主义。
一、文献回顾
17C 政府对奢侈采取宽容政策。
（一）、正确理解
法国，Montesquieu谈到“富人不挥霍，穷人将饿死。；Coyer谈及“小贱少数人财产，却使多数人富裕。”及Pinto的《奢侈的理论》。英国，Mandeville在《The Fable of the Bees》里写到“奢侈，贵族的罪恶，可无数穷人藉此谋生，可恶的傲慢使更多的穷人活命。”
（二）、错误理解
Sombart对Bucher等政治经济学历史学派批评，并指出，市场为哪个地区生产并不能成为资本主义生产的标志。
奢侈在很多方面推动了资本主义，如贵族资产——>奢侈债务——>中产阶级财富；但与此处，Sombart探讨的是，奢侈对于市场的作用。
二、特制品概念
Sombart指出，销路大小的影响因素为周转速度与商品价值；商品价值又依据数量与质量（单价）；质量依据集成化（特制品）与精细化（贵重品）。
继而，Sombart从需求面论述，必需品与奢侈品。
首先，其论述了必需品的需求。中世纪 自给自足——几个世纪中人口数量和集中不变，特制品需求不变——18C 殖民地近代军队——特制品需求上升——资本主义发展。但其认为，必需品的需求并不是资本主义发展的主因，而真正原因在于，奢侈品的需求，其从贸易、农业与工业三个方面论述。
二、奢侈与贸易
（一）、批发业
奢侈促成了资本主义企业。15C-19C，奢侈品贸易数量一直增长，棉布是18C富人的时尚；19C糖才真正进入平民，成为大众消费；而茶叶、咖啡则要在20C后。可以看到，贸易的买主是富人。
而在殖民地中为贸易目的的生产商品很大程度是被禁止的，所以巨大的进口多为奢侈品，如白银。而除奢侈品外的人口贸易也极为重要，奴隶贸易的努力直接从事于奢侈品生产。
17、18C是海外贸易与殖民地贸易（奢侈品贸易）促成了商业资本主义的发展。而谷物、铜贸易则是近代军队出现后才开始，属于特例且对资本主义发展并不主要。
（二）、零售业
Sombart认为，在19C之前，零售业只销售奢侈品。于17C，零售业产生了一些变化，其逻辑大致如下：
大量奢侈需求——商人聚集——城外落脚增多，新商圈形成——购物中心转移（商业区转移）——旧商人转移追随——同行竞争——革新（资本主义精神产生，现代商业精神渗入）——资本主义组织形式
（三）、批发业与零售业的分离与发展
至18C，有了新的变化。
1、零售业与批发业分离
2、商店缙绅化——上流社会聚会场所（公共空间）
3、零售商店产生 专门店——组合店（杂货铺），如绸布与服装合并、家具店。
4、固定价格的使用
5、私人资本的集中 贵族赊销体制——降低资本周转速度——商人被迫聚集资本
而正是上述因素，资本主义得以发展。
三、奢侈与农业
（一）、欧洲
1、奢侈消费
奢侈羊毛需求——庄园牧场（农业资本主义经营取向）——摧毁封建农业——减少土地促进工业资本主义——资本主义组织形式
2、大众消费
奢侈——城市——大众消费，也即大众消费是源于奢侈消费产生的城市，其本事是次于奢侈消费的。
中世纪 意大利比利时德等——16C 西班牙 资本主义农业（葡萄园）
18C 伦敦肉类消费——家务饲养业专门化，其他产业也因消费精细化而专门化。
（二）、殖民地
殖民地供应棉布、糖、咖啡、香料，全部为上层奢侈品服务——大规模资本主义产业 大种植园
黑人奴隶制下的资本主义。无产者奴隶（工人）与生产者之间的社会差别（阶级）、经济理性主义、赢利目的、规模经营，都体现了资本主义的性质。
1830年前后，682万多奴隶全部为满足巴黎、伦敦的奢侈工作。
四、奢侈与工业
Sombart首先界定了奢侈品工业。其将商品分为三级：
一级商品——直接消费定制的，如服装厂
二级商品——一级商品的生产资料，如纺织厂（布料）
三级商品——二级商品的生产原料，如造丝厂
而木材厂则不是奢侈品工厂，其判定依据是产品价值高低，于此，Sombart只考察真正的奢侈品工厂。并进一步，分为两种工业考察，纯粹奢侈品工业与混合工业。进而论证，奢侈品工业曾激进扩张，及奢侈品工业部门最早体现了资本主义组织。
（一）、纯粹奢侈品工厂
1、丝绸业
Sombart认为，14C的丝绸厂是现代的大规模企业的摇篮。其源于奴隶制与家庭工业。
14C 巴黎 雇主与雇工、完整生产体系，及意大利出现机械化工厂——15C 扩展——16C 家庭工业开始、包工体制——17C 贝歇尔 动力机器回归手工，即确实此时是一种组织形式出现了
2、花边业
17C 花边业出现了寄宿机构。
3、其他
Sombart继而举例了18C 镜子制造业、瓷器业、玻璃业、刺绣业、假花业、金首饰业及其他黄金制品业等。
2016.9.23
于哈工大
（二）、不纯粹的混合工业
混合工业既生产奢侈品，也生产普通品。
Sombart举例了羊毛工业，虽然其为混合工业，但Sombart指出，其是作为奢侈品工业推动了资本主义发展。
（1）、弗洛伦萨
13C卡立马拉行会家庭工业。14C加尔博是粗糙小工匠，圣玛帝诺则是资本主义奢侈品工业。
（2）、16C西班牙、17C法国
可以看到并行两种模式，资本主义组织形式与手工业形式。
（3）、英国
资本主义家庭工业（西部英国体制）——大规模奢侈品工业
手工业（北部）——粗糙品
及对麻布、制衣、皮草、制服、建筑、马车制造业、家具制造业，肥皂业、花边制造业、润发油业等的探讨。Sombart指出，是其对奢侈品的供求，产生了资本主义组织形式。
（三）、奢侈消费的革命性力量：奢侈品工业
Sombart批驳了市场在地理上扩张推动了资本主义，而认为是消费，甚至是地方性消费，其决定性因素是奢侈品消费的增长。
奢侈品工业具有了资本主义产生的条件。
（1）、复杂与艺术成分工序——大生产——高级工艺——资本主义组织形式
（2）、面向对象贵族需求多变——竞争性强
（3）、实业家的工业企业流动——企业家胆识
（4）、市场巨大需求——投资机会
“于是，正如我们看到的，奢侈，它本身是非法情爱的一个嫡出的孩子，是它生出了资本主义。”
2016.9.25
于九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