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ans_Policy Recommendations for Fostering Economic Development through Social Capital

Engbers T A, Rubin B M. Theory to Practice: Policy Recommendations for Fostering Economic Development through Social Capital[J]. Public Administration Review, 2018.
这篇论文区分了桥接型与纽带型社会资本，并提供了社会资本理论在宏观经济上作用的讨论框架。

摘要：社会资本理论的倡导者们长期主张，建立社会资本事实上不仅仅是因为公民生活的最大利益，也是因为社会资本对社会经济的良性运行至关重要。最近的研究已经表明，在城市一级的统计数据上，社会资本，特别是它的桥连接形式(bridging form)，同工作岗位的创造是正相关的。同时，社会资本也经常被视为一个社会或固有的或缺乏的东西。本文通过提供一个基于政策的方法，采纳了这一假设来发展社会资本。本文为社会资本如何影响经济发展提供了两种理论解释，为致力于经济发展的实践者们提供了四种方法去发展社会资本。这些基于研究的、为致力于经济发展的实践者们与政策制定者们的建议，(可以)发展社会资本，及(通过发展社会资本而得以发展)他们社区的经济发展。

实践证据(如何发展社会资本)
1、实践者们应该通过使用适合他们的计划的某种技术手段，评估他们社区现存的社会资本存量来开始诸经济发展行动。
2、为了经济发展，社区的利益团体们可以有目的的建立关系。
3、实践者们需要扩充在经济发展计划中涉及的组织类型与范围。
4、信息流可以通过对社会资本的干预来增加或减少。

社会资本理论的倡导者们长期主张，建立社会资本事实上不仅仅是因为公民生活的最大利益，也是因为社会资本对社会经济的良性运行至关重要。最近的研究已经表明，在都会一级(metropolitan，MSA)的统计数据上，社会资本，特别是它的桥连接形式(bridging form)，同工作岗位的创造是正相关的(Engbers, Rubin, and Aubuchon 2016)。同时，社会资本也经常被视为一个社会或固有的或缺乏的东西(Fukuyama 1995)。本文通过提供一个基于政策的方法，采纳了这一假设来发展社会资本。本文为致力于经济发展的实践者们与政策制定者们，提供了一系列基于科学研究的建议，如何发展社会资本，及(如何通过社会资本而发展)他们社区的经济发展。此外，本文也提供了一系列用于理解社区社会资本的政策分析工具。

一、社会资本与经济发展研究的现状

（一）社会资本的概念

探索社会资本与经济发展关系的一个挑战在于，社会资本可以同时被认为是一种理论或一种概念。本文对社会资本的探索，是将之视为一种概念，与社会资本促进经济发展方面的应用。社会资本在其作为发展的一种资源而言，同其他资本形式类似(如人力资本、身体资本、物质资本)，但它不同于其他资本形式的地方在于(1)相较于使用，闲置反而会减少；(2)除使用指标外，不可观测，难以测量(Ostrom 2000)。因此，使用社会资本来促进经济发展的最大挑战之一，是达成对社会资本的统一理解。目前(学界)已有大量的定义：
1、社会资本作为“内在于某人社会网络中的信息、信任和互惠形式”(Woolcock1998，153)
2、社会资本作为“个体间社会网络的联系、及从中产生的互惠与信任的规范”(Putnam2000，19)
3、社会资本作为人际资源，个体可以通过强关系与弱关系获得(Beaudoin 2009; Steffensmeier and Ulmer 2006)
这些定义有两处共同点。第一，这些定义都合乎逻辑地引出了关系，这些关系可以是正式的，如配偶或雇员；可以是非正式的，如邻居或朋友。因此，大量的网络与人际关系论文都关联着本文对社会资本与经济发展的讨论。第二，对社会资本的关注着眼于个体的或社会价值的生产。这一重点使社会资本得以在人际关系方面，区别于心理学论文。社会资本是特别关注于社会关系的“资本”方面。因此，和金融资本、物质资本或人力资本一样，社会资本被视为经济生产中的一种资源。

（二）社会资本的形式

社会资本作为一种概念，在公共管理学领域被广泛应用，这一范围从Compton 与Meier利用包含信任、PTA卷入与自评公民参与的指标，去论证公办学校中社会资本与多元管理实践的关系，到使用社会网络分析去探索有效植树计划的管理( (Paletto, Hamunen, and De Meo 2015))。对于促进经济发展与战胜集体行动困境而言，这是一种有效工具。例如，Park 与Feiock的经验分析论证了四种社会资本形式(强制度结构、协作网络、地区合作结构与社会信任)影响了区域合作的可能性。

最近有一篇有关社会资本理论与操作的论文，阐明了社会资本的五种主要形式：(1)生产的、制度的信任(2)正式的成员关系与行动参与(3)利他主义(4)非正式互动(5)共享规范(Engbers, Thompson, and Slaper 2016)这一议题的主要的经济发展研究，聚焦于信任问题、政治的与公民的事业行动、社区成员的非正式互动。因此，本文的政策建议也聚焦于这几个方面，当然，这并不排斥其他利用社会资本增强经济发展的机会。

（三）社会资本与经济发展的理论脉络

愈来愈多的证据显示，社会资本与经济发展间存在可验证的关系，虽然量化这一关系的能力最近才有，但理论性的探讨可以追溯到1970年代。然而，真正利用社会资本去发展经济的想法，还是Wiilcock在1998年对这一话题的理论处理后才真正开始。

1、社会资本与经济发展的发端：Woolcock

Woolcock认为，有很强的理论判断相信，有显著社会资本的社区会以经济增长的形式受益。他认为，四种社会资本会促进经济发展，这四种形式是基于(1)政府与私人行动者合作的制度性能力(协同性)(2)帮助克服集体行动困境的社会关系能力(组织完整性)(3)利用紧密关系获取稀缺的经济资源(整合性)(4)超越个体社区在外界获取新信息与资源的能力(连接性)。

2、社会资本的类型：桥接型与纽带型

自那时起，经验研究的主要框架开始区分桥接型社会资本与纽带型社会资本。

（1）桥接型社会资本与经济增长

桥接型社会资本通过对广阔与多样的社会互动的刻画，定义了那些个人的社会网络与职业网络的基本要素。换句话说，桥接型社会资本反应了一个行动者跨越其亲密关系(如家庭、密友、日常同事)到更广阔的个体间网络的能力。桥接型社会资本的质量由关系的数量与广度决定。在缺乏紧密关系的情况下，这些关系通过将个人连接到一个有利于客户和供应商的网络来实现经济增长，从而实现了一个重要的经济目的(Kim and Aldrich 2005) 。此外，桥接型社会资本使企业家们得以建立增长的网络，克服合作的障碍(Blair and Carroll 2009) 。这些在Safford在宾夕法尼亚州亚林镇与俄亥俄州青年镇的研究中可以体现，Safford认为，在1980年代，青年镇从铁锈带制造业衰落后的复苏并不成功，这是因为在经济精英中纽带型社会资本占主导；相反的是，亚林镇的社会资本基于道德与宗教团体，跨越了阶级，在制造业衰落后仍然存在，因而促成了新的有经济效益的经济。

（2）纽带型社会资本与经济增长

不同于桥接型社会资本，纽带型社会资本不是基于关系的数量，而是基于关系的质量。有着强纽带型社会资本的个体，同与其互动的其他个体有十分紧密的联系。纽带型社会资本的经济影响已经通过信任与互惠(的形式)被假设检验了。当存在着强信任时，有关强制契约关系的经济花费减少了，这一部分主要可以见于交易成本学派(transaction cost)经济学家们的工作。这一早期工作影响了关系契约理论(relational contract theory)，关系契约理论认为团体间培养信任对彼此有益。此外，当关系特别紧密时，遵守互惠规范有利于经济利益。
有关纽带型社会资本的经济影响已经有一些不错的工作。早期研究方面，源于在民族飞地做的研究，研究发现作为紧密团结社区一员的个体，能够获得不能通过传统金融资本系统获得的经济的与其他企业家的资源。在晚近的研究中，Rupasingha、Goetz与Freshwater (2002)发现，平均每万人的公民团体数量，一种他们用以测量纽带型社会资本的方法，显著地同人均收入正向相关。在查阅了32个国家1970与1992的经济发展水平，Whiteley (2000)发现，通过信任程度加以测量的社会资本，对内生性增长有显著影响。
然而，这些结论应该被谨慎的解释。虽然有理由相信，有着强社会资本的保守社区会产生对其成员的经济回报，但它们也增加了外部的交易成本。也许对这一效应最重要的解释变量之一，在于是否这一经常导致紧密连接的集体隔离是自我强加的，就像经常由国家起源而定义的民族飞地中的案例；或是否这一隔离是外部强加的，就像在经济上没有归属感的社区中发现的那样。(*此处的理解是，如果是自我强加的，属于社会资本，如果是外部强加的，不属于社会资本)

（3）桥接型社会资本或许更好地解释了经济增长

对比纽带型社会资本，更多不错的经验证据是桥接型社会资本对经济发展的影响。一些最近的研究表明，桥接型社会资本对经济发展有巨大影响。最近一项基于50个大城市的研究发现，在解释新职业岗位的创造时，都市一级的桥接型社会资本仅次于大学生数量(变量)(Engbers, Rubin, and Aubuchon 2016)。(这一研究的)作者认为，关联桥接型社会资本的松散网络，对于促进经济行动者间的联盟是至关重要的，(而这一联盟)目的是为了经济发展和更好地利用所得信息来实现经济目的。
这一观点被Engbers、Rubin与 Aubuchon’s (2016)的论文深化，他们发现非营利组织的数量，而非志愿数量影响新工作岗位的创造。换句话说，对一个组织的紧密志愿行为(对纽带型社会资本的测量方法)对于社区人均收入或职位创造无统计意义，然而，当众多非营利组织被理解为聚合多元个体的场所时，在这个角度上，(非营利组织)创造了桥接型社会资本，正向效应由此产生了(Engbers, Rubin, and Aubuchon 2016) 。

这些计量经济学的研究实际上同过往的两个案例研究一脉相承。第一个比较了两个代表了不同经济结果的澳大利亚城市，Woodhouse (2006)通过一系列经济指标评估了两个社区，总结了社会资本对经济结果的正向因果性影响。他考虑了一系列社会资本的测量，并总结了纽带型社会资本同时影响了社区的工作率与高收入人群的居住率。
Safford(2009)对亚林镇与青年镇的研究较Woodhouse花费的时间更长，为什么一些铁锈带社区复苏的比其他铁锈带地区更好。特别是通过使用社会网络分析，他发现青年镇在1980年代的尝试挽救经济衰落失败了，因为纽带型社会资本在经济精英中占主导，相反，基于道德与宗教的桥接型社会资本跨越了亚林镇的阶级。这一广阔的桥接型社会资本提供了新经济形成的社会基础。

3、社会资本与区域经济增长

Oh、Lee与Bush (2014)展示了社会资本导致了以合作企业与公共/私人合作为形式的地区内及地区间的经济发展合作，这些企业促进了经济发展。这一有趣的发现扩展了社会资本的地理影响，虽然Engbers、Rubin与Aubuchon (2016)和Safford (2009)和 Woodhouse (2006)在跨地区层次论证了社会资本的重要性，这一研究发现了存在于跨社区的社会资本通过社会网络对那些临近辖区(* A jurisdiction is an area with a set of laws under the control of a system of courts or government entity which are different from neighbouring areas.)有着溢出效应。当政府与私人行动者被正式的卷入建构社会资本关系时，这一效应最为明显。
这同一些早期社会资本与经济发展的经验研究一脉相承(Helliwell and Putnam 1995; Putnam, Leonardi, and Nanetti 1993)，从Putnam、Leonardi与Nanetti (1993)的开创性工作开始，这些研究发现强社会资本对经济发展有区域性影响。特别地，在比较意大利南北地区时，北方因为更具有社会资本而能够建立并维持更高的人均收入水平。他们研究了意大利北部地区，其特点是由一个有效的地方政府所培育的一个强大的公民社会，与缺乏这些联系的南方相比，经历了更快速的经济发展。

4、社会资本的研究问题：数据集层级差异

纽带型社会资本与桥接型社会资本的互相矛盾，或许可以归咎于一系列因素。第一，不同的方法论与数据集层级，导致了在微观层面的效应推断不能在宏观层面如国家、都会一级分析。第二，个体间互动的文化与地区变量，有可能低估了社会资本在经济发展中的效应。
数据集问题可能是过往研究中被特别重要指出的，表明跨越地理空间而建立与维持社会资本比想象更艰难。也就是说，既往研究的分析单位是十分广泛的。一些研究在地区层级发现社会资本对经济的正效应(Oh, Lee, and Bush 2014; Putnam, Leonardi, and Nanetti 1993)，然而另一些研究发现了街道或局部地方的效应(Collier 2002; Hanka and Engbers 2017)。在解释社会资本与经济发展间，尚没有清晰的单位效应的分析识别模式，但司法管辖区(jurisdiction)确实有了独特的社会资本模式 (Onyx and Bullen 2000)。随后的政策建议是作为次地区层级的工具而被提出，对一些都会、乡村、城市与城镇有一定适用性。也就是说，人们会期望在较小的司法管辖区产生最大程度的影响，其中个人团体可能在操纵政策和经济环境方面拥有最多的代理权。

5、基于社会资本的政策制定

尽管社会资本与经济发展之间有某种特质的关系，但社会资本确实一直正向的影响经济结果。因此，政策制定者和经济发展实践者应该有策略地思考如何提高社区的社会资本。本文的建议将分三个步骤进行。首先，本文为理解社会资本如何影响经济发展提供了理论框架。第二，本文为提高社会资本质量与促进社区经济发展提供四种途径。第三，本文强调基于社会资本的策略的优点。

二、社会资本与经济发展：一个理论框架

随着社会资本在区域经济发展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社会资本被认为是经济发展的一种资源。因此，在经济发展规划和实施中，直率的考虑这一资源，能够提高这些努力成功的可能性。同样，在经济发展规划过程中忽视社区的社会资本，会导致经济发展项目不可预料的障碍。
其中，经济发展与社会资本关联的潜在理论解释是：(1)交易成本视角(2)经济指数视角。因为交易成本的观点已经在其他地方讨论过，本文将对经济指数视角更详细地讨论(Fussell et al. 2006; Pretty 2003)。
（一）社会资本与交易成本
有关经济发展的教科书里，一个共同的主题是减少发展障碍。这种障碍的形式多种多样，包括缺乏熟练劳工、有限的资金获取、公民反对、有限的雇主数量、基础设施不足和政府官僚低效。在这方面，社会资本具有或直接或或间接的作用。
例如，在加拿大的一项研究中发现，社会资本对脱离福利可能性的影响，比任何其他单一因素都更大，这是因为社会支持能够克服导致贫困的障碍(Field 2008)。然而，很少有社区明确地将社会资本作为经济发展规划或实施的一个要素。对社会资本关注的缺乏，可能是由于普遍缺少对社会资本如何提高或削弱经济活动的理解。
在社会资本对经济发展影响机制的有限理解中，主要的争议集中在社会资本在降低交易成本中的作用方面(Williamson 1981)。社会资本被认为有两种运作方式。如Beugelsdijk和Smolders(2003)叙述的，纽带型社会资本增强了个人间或机构间的联系，而桥接型社会资本增加了个人与机构间的联系量，或某一级组织与机构更高层组织与机构的联系量(如联邦制)。
（二）收入、就业指数与社会资本
（三）社会资本的好处：作为收入与就业指数的改进手段

三、理论到实践：通过社会资本促进经济增长

(一)手段一：以评估社区社会资本开头
1、基于调查去评估社会资本
2、基于社会网络分析去理解社会资本
(二)手段二：创造目的性关联
(三)手段三：扩张经济发展网络
(四)手段四：通过社会资本与信息流减少壁垒

四、案例：一份详实的社会资本促进经济发展案例
五、基于社会资本策略的好处
六、结论 [略]